【伞修】如何与你的敌人野外求生14：昙花一现　(哨A)-路过@lof

2019.05.27 因应出本修正=

*接龙题目：四字词五十题梗 by 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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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昙花一现

　　邱非跛着伤腿，抱着一卷皮料走来。

　　雪白柔软的兔鼠皮已放置一段时间，不复光亮，但鞣制好，经邱非一张张细心缝合，哪怕尽管缝制手法略显粗糙，针脚粗细不一，仍能看出品质上乘。

　　他对苏沐秋认真道谢：“谢谢你救了我。日后我一定会报答。”

　　苏沐秋忙道别放心上，就见邱非小心放下了皮料，对冯老族长低头弯下腰：“族长，我希望能拿这块毛皮，与部落里换一些食物。”

　　冯老族长惊讶：“这是你花了很长时间搜集制作的吧？”

　　小孩儿摇头，指着又白又软的布料：“我知道部落里东西不多了，只想换一些肉干。不会多拿。”

　　苏沐秋眼皮一跳，微微睁大了眼。

　　要放在联邦，这么大一块纯天然毛皮，哪怕是拼接的，都值半架机甲的钱，谁叫天然制品在联邦的环境里就是这么贵。即使在这个部落，苏沐秋也没见过多少族人拥有这么大一张兔鼠皮草，其价值不言而喻，但邱非却拿它来换几块肉干。苏沐秋还是头一次见到价差如此悬殊的交换。

　　然而他同时能理解邱非的决定：食物必须优先确保。

　　这里还没有货币诞生，以物易物的交易形式，是否成交全依双方意愿。

　　族长尴尬地搓了搓手背，歉然道：“不是我不乐意帮忙，小邱。我也没有多余的食物啦，作为帮助部落的酬劳，这些东西全都要交给……”

　　“我跟你换吧。”

　　邱非转向苏沐秋，苏沐秋笑了笑，摊手比向族长帐篷前的那堆东西。

　　片刻后，邱非带着肉干与苏沐秋送他当作添头的一小串葛根离开了，苏沐秋低头，望着脚边那卷一时用不上的皮料，在心底痛斥自己不该依原本的价值观判断，今后必须戒奢倡俭，不对，是要贯彻实用主义者的……

　　等他把目光从那块皮料上挪开，一抬头，眼前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小圈人：有的手里同样怀抱皮草，有的拿着卖相不怎样的肉干，有的带着缺角的石锅石碗，有的抱着几把矛，还有的贼兮兮地捧着满怀矿石，显然偷听了几耳朵苏沐秋跟族长的谈话。

　　无论哪一位，俱是你看看我手里的皮料，我瞄瞄你怀里的碗，最后望向东西最齐全的苏沐秋，满眼期盼。

　　苏沐秋反射性挂上营业用笑容。

　　“来来来，今天要换什么啊？肉干？葛根？上好皮子？”

　　“我要皮料！”

　　“用石头换行吗？”

　　一时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他十来岁在街边摆地摊挣钱糊口时。

　　苏沐秋轻咳，长腿一勾捞来根烧剩半截的木梁，在那堆物资后坐下。

　　与此同时，他心里有了点想法，但来不及细思，便全心投入新鲜诞生的街头市集中去了。

*

　　大清早离开部落的小队伍，是临时东拼西凑组成的，其中只有两名是原狩猎队成员，其他都算不上有狩猎经验。他们一个个全都是往日不被部落重视的人，如今却肩负为全部落搜集粮食的重责大任，即使部落才遭逢大难，但离开部落时几位留守族人的目光，仍让几人心中有些豪气万丈。这只队伍踏着晨光，气势高昂地出发。

　　不过，踏入森林后没几分钟路，光线变得黯淡，远近环伺着野兽嚎声，小队伍里的大多数人很快提心吊胆起来，缩肩躬身，紧张地扫视周遭。于是不紧不慢地挂在队伍后方的叶修，就显得太过闲庭信步了。

　　叶修跟在后头，左看花右看草，神态悠闲，直到离了部落几十公尺远，层层树影遮住了部落以及某人那道戳在他背后的目光，叶修才稍微正了正这副松懈的姿态。一只白色大猫突然跳了出来，龇牙咧嘴。

　　叶修招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豹子已嗖地扑上前，撞了叶修满怀，叶修整个人晃了晃。

　　“你怎么又来了？”叶修无奈，圈着沉甸甸的雪豹。

　　雪豹收着爪子，肉垫在叶修肩头按出黑乎乎的大梅花印，脑袋蹭着他的下颌，与他亲近的意图十分明显。

　　叶修被雪豹拱得不住后仰，脖子发酸，干脆手一松将大猫扔回地上，同时弯腰，挠起雪豹的脖子。

　　跟家猫不同，成年雪豹其实没法发出卖萌杀招呼噜声，可叶修既没养过猫更不了解豹，只见那头三四米长的大豹子坦然露出脖颈要害，努力呼噜呼噜叫着，很勉强似的，叶修急忙收了手。

　　然而叶修的手刚刚离开温暖的毛皮，豹子马上蓝眼大睁，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原来那是撒娇？”叶修揣摩着动物心理，恍然大悟，又揉了揉猫脖子。

　　雪豹竭尽全力模仿猫咪的呼噜声，努力到尾巴都绷直了。叶修听了一会儿，打心底不觉得这听起来是舒服的意思，但他没有被豹爪挠开，也许是这个星球的猫科表达喜悦的方式不太一样。

　　“呼噜……”

　　“我家不能养宠物，否则小点要吃醋了。”

　　“呼噜噜……”

　　叶修想了想，揪着豹子的腮帮左右查看。

　　这头雪豹精瘦得很，压根没多少腮帮肉可揪，被叶修这一捏，反弄成了猫眼勾起嘴角上扬的灿烂微笑。

　　这身白毛还有笑容，一下子让叶修联想到某人。

　　“每次苏沐秋在场的时候，你就溜个没影。之前在洞窟外徘徊时是，在峡谷里是，刚才也是。之前我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你在旁边硬是把我拱醒了，一路推着我走回去，可一到洞窟附近……”

　　那么远的一段路，这头豹子都半监视半护送地推着他回去了，然而叶修记得清楚，当时苏沐秋的身影一出现，这豹子就转眼没了影子。

　　叶修与豹子蓝汪汪的眼睛对视。

　　豹子垂着尾巴，没有其他反应。

　　“难道你讨厌苏沐秋，讨厌到了完全不想见他的程度？”

　　雪豹低嗥一声。

　　前头传来一阵惊呼，叶修转头留心前方的小队伍。

　　小队伍已经停步，战战兢兢地围着一头好不容易碰上的红角兽。这头红角兽身上带伤，迷迷糊糊地缩在一边吃草，估计是从部落冲出来后，找不到方向了，干脆在这住下了。

　　叶修笑了笑，松手找了块地势较高的石块坐下，准备看到有人受伤就拖过来，一面不经意地对雪豹说道：“既然你老是跟苏沐秋反着来，以后……就叫你秋沐苏好啦？哈哈哈。”

　　豹子像是不悦地低声嘶叫，眯着眼睛咧牙，叶修笑着赔罪，未察觉雪豹在他视线死角处，将微微炸开了毛的尾巴小心藏在后脚下。

　　在叶修单方面的闲聊中，新组成的狩猎小队兵分两路，一小半人绕着路，依样画葫芦地围住草丛，由红角兽悄悄靠近，包围这头猎物。

　　他们一个个手脚发颤，还有弄掉了箭矢自己砸到脚吓了一跳的，要不是这头红角兽对现况特别迷茫，迷茫到忽略了屁股后头这么明显的骚动，怕是已经有人跟它的蹄亲密接触。叶修不忍心再对临时狩猎小队支离破碎的队形挑剔什么，只暗自准备着，以免没救到伤员，反而扛着尸体回去。

　　第一个人一矛戳下去，没戳稳，而且很不幸地让红角兽恼火起来时，叶修忍不住出声：“别慌，看准方向。”

　　“哎哎，那谁，发什么愣，快躲啊！”

　　“那边那个，手臂上画了个红圈的，刚才那一矛角度不错，就是要再用力点。”

　　“快快快堵上！”

　　他指点半天，众人依旧故我，胡乱追打，毫无效果，好不容易走运勉强站成了小队型，那几人腾出空，齐齐扭头朝他茫然喊：“你在说什么？？”

　　叶修心想完了，他努力努力能听懂苏沐秋，但这群族人的外星口音真的太超纲了，显然对他们来说，联邦口音也不容易理解。

　　他想归想，口头上还是别扭地说着联邦通用语：“不想平白受伤，就听我指挥。”

　　众人惊：“原来你会说我们的话！？”

　　“学了一些。”

　　叶修站在石头上，各种手势比划，一个动作一个指令地指示众人“左”、“上”、“后退”、“就是现在，刺”，队伍散乱不成样，叶修深觉自己像幼儿园老师。

　　底下超龄的小朋友们嘀咕起来：

　　“他话说挺顺溜啊。”

　　“就是，之前都是听那个满身白的人说话，没听他开口。”

　　“可我听到他跟那个人说话，听起来……很奇怪，像不会说似的。我还以为……”

　　“注意指挥。”叶修喊了句，不经意地扬了下手里的矛。

　　几人连忙回头去专心对付红角兽。

　　叶修监督了一会儿，确定几位菜鸟勉强有了配合的雏形，忽然生出几分感慨，他揉着豹子柔软温暖的皮毛回忆当年：“哎，我以前也养过俩熊孩子，手把手带大的那种。小一些时候教他们打架打游戏，长大了教教兵法跟机甲阵型。没想到十五年后还有机会重操旧业。”

　　那双黑眸眼底的温暖无法作伪。

　　豹子圈在他腿边的尾巴紧了紧，叶修顺手抚摸拱在他颈间的雪豹，有些出神，目光似穿过那群跟红角兽斗得左支右绌的小队伍，看向遥远不知名处。

　　十五岁的他，穿着一身质料上乘的军校制服，对两个十岁孩子脏兮兮的小脸哈哈大笑。两孩子对视，合作掀翻了他，最后三个小孩儿闹成一团，被叶家长辈逮到，全都灰头土脸地听训。挨完训后，又接着一起吵闹地重新爬进了机甲模拟机，全然忘了之前打架的事。

　　他笑道：“那俩熊孩子仗着脑子好，觉得不会被逮住，四处惹事。以前……”

　　叶修这一句“以前”，初时兴致盎然，到了尾音却淡了下去，似是漫长回忆的开端，又像唏嘘感慨，却长久没有下文。雪豹侧头，望见叶修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微微扬起的弧度扯成寡淡平直。他似笑非笑，目光漫不经心，眼眸深处如大雪封疆。

　　紧接着，他重新笑起来，胡乱撸了把豹子柔软的毛：“人要放眼现在嘛！瞧你挺喜欢我的，可是你看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整日在温饱线上挣扎，没法养宠物，要不咱们不论主宠，交个朋友怎么样？”

　　动物敏锐，豹子感受到人类的忧郁情绪，又瞧叶修脸上与情绪截然相反的乐呵笑容，迷茫地喵了一声，耳朵被揉得翻来覆去。

　　叶修道：“嗯，得有个称呼方式，你喵一长声就当是在叫我，至于我……就叫你猫咪吧！来来来，你喵一个试试？”

　　叶修这段话要求动物明白着实太难了，被确立“猫咪”这种诨名的豹子毫无芥蒂，喵喵叫倒是叫了，但一长声是不懂的，仅仅想让叶修继续给它顺毛。

　　叶修也不是真的打算教会豹子读书识字，纯粹图好玩说说，他笑了笑把大豹子按倒，饶有兴致地摸它一身厚实软毛，看那条尾巴摆来摆去。玩闹间，似乎有某种隐约熟悉的刺鼻气味掠过鼻尖，叶修猛抬起头，向四周扫视，却找不到那昙花一现的气味源头。

　　突然间，那帮菜鸟里有人一个踉跄，碰倒了同伴，接着一二三四五全倒成一片，人群里惊呼连连，红角兽逮到机会高高提起前肢，眼见整团人就要被红角兽一蹄踩死！

　　叶修爆汗：“哎哎哎快退快退，用力跑！滚的也行，快避开！”

　　他连忙跳起身，手中一矛掷出阻了下红角兽的动作，雪豹嗖地窜出，朝摔得晕乎来不及闪避的那人腰侧猛撞而去。

　　豹子动作太快了，从迈出步一直到完成动作，几乎在眨眼之间，被撞倒的人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后腰一痛，身体向前冷不丁吃了嘴泥，接着红角兽沉沉的前蹄擦着脑袋轰然踩下，吓得他哇拉哇拉乱叫。

　　小队伍顷刻间被打得四分五裂，惊叫声此起彼伏。叶修要真的胆敢让他们团灭，自己一个人好端端回去，别说他良心刺不刺痛，冯老族长第一个上来跟他拼命。他抽起后腰震荡刃，眼神陡然一肃，箭步上前，反手一刀就抹在了红角兽的关节处，那头小山丘似的红角兽顿时嚎叫起来，鲜血溅起。受伤的右足支撑不住身体重量，轰隆一声半侧身体倾倒，震得脚下地面隐隐震动。

　　叶修抹汗，甩开漆黑短刃上的血液，随口问了句：“小红圈，你不认真打猎，怎么还失误绊倒其他人呢？”

　　被称做小红圈的人目瞪口呆：“我……我……”

　　叶修摇头：“专心。”

　　在红角兽吃痛的嚎叫声中，叶修的声音算不上大，且他嗓音偏低，略带沙哑，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没意识到自己狂耍了把帅，叶修抢救完毕兀自后退，把位置还给态度突然积极起来的小红圈，又回后方，口头指点江山。

　　这回部落来的这群人全都乖乖听话了，让干啥就干啥，虽然执行速度时常跟不上指挥，同时嘴里还会叽叽咕咕地操着当地口音热烈聊天。

　　叶修很快明白这是他救场给力带来的效果，相较于财富、地位这些基于人类文明的优势，强大的武力才是此地雷打不动的声望来源。

　　他没有费心解释自己是凑齐了天时地利人合，才凑巧卖了一波帅－－武器上运用的科技较这星球的文明程度大幅超前，那把黑漆漆的家伙使劲点连机甲合金也能破；以及之前部落遇袭时他打过几回红角兽有了经验，知道对付皮糙肉厚的红角兽要从关节下手。

　　这头命硬的红角兽与叶修指挥下的小队伍缠斗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亡命一搏，短角掀翻了一名体力不支的成员，跌跌撞撞地朝森林深处逃去。小队伍的成员没有丝毫犹豫，集体放弃猎物，忧心地围在同伴身旁察看伤势。

　　他们部落刚逢灾祸，不少成员罹难，对伤员特别关心也无可厚非，叶修撑着脑门勉强接受了大伙放跑猎物的举动。他指向红角兽慌张的背影，悄声嘱咐隐在树下的豹子：“快去，盯着晚餐肉，我安置好他们晚点找你。”

　　雪豹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在叶修伸手捏住它的颈子后，才追了过去。

　　“借个位啊，我看看伤。”叶修大步流星走向人群。

　　那位成员仅仅是被撞倒，没受多重的伤，但小队伍今天是没法再追了。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长期间缠斗导致小队成员体力消耗剧烈，这时一松懈下来，大伙挪腿都像是挣扎。

　　“可是没有猎物……”一人痛苦道。

　　“我带你们捉兔子吧！”叶修拍案。

　　众人茫然：“兔……”

　　叶修带着众人找到树丛，趴到树干下实际掘了一窝“兔子”出来，才从族人口中得知知道兔鼠的名字叫做“白耳”、 “长耳”之类的。

　　“部落里那么多的人要吃，白耳兽那么小，根本……”

　　“多掘几窝就是了嘛！无论再少，都是食物。”叶修答道。

*

　　待他含辛茹苦地拉拔这帮菜鸟返程，第一眼就看到吵吵嚷嚷的部落中心，被一群婆婆妈妈淹没的苏沐秋。苏沐秋面前堆着好几块分割好的红角兽皮，好几人围着他和兽皮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吵些什么。

　　叶修瞥了眼苏沐秋，对方脸色不太好看，接近惨白，神情是备感棘手的纠结。

　　“这块皮子我要了！我家屋头有洞，得补上。”

　　“你那破篷上算什么洞，根本半边都被红角兽撞垮了，还要补？不如给我，我拿肉干来换。”

　　“撞垮了难道不是更需要补上么？你那洞用泥糊上不就得了。”

　　“用泥巴糊？要万一雪融了，还不马上破洞，压坏屋子……”

　　“那我…………”

　　苏沐秋：“大家冷静，冷静……”

　　吵闹之际，苏沐秋由人群间隙朝叶修甩了个眼神过来，阻止了试图悄悄挪开脚步的叶修。后者重新站好，像是从来没想过开溜一样，一本正经地冲小队伍点头，放成员们去将兔子收拾了。而他自己硬着头皮钻过人群，在苏沐秋边上坐下，顶着满脸茫然，听老族长和当地话越说越流畅的苏沐秋在几人间周旋。

　　听了一会，叶修无聊地吃起巧克力球，苏沐秋一肘捅来：“你就这么悠哉吃零食？不问问发生什么事，是什么情况？狩猎还行吗，我都看见了，只有兔鼠啊？”不忘顺带嘲了一句。

　　“这里怎么了？”叶修笑，分了几颗巧克力糖给他。

　　聊胜于无，这回苏沐秋吃了，嘶声嘀咕“有夹心？好甜”，一面含混地给他解释：“我花了一天摸透市场行情，买低卖高……咳，我是说，协助部落物资互通，察觉了件事。”

　　苏沐秋指着半毁的乌铁部落。

　　这部落不算多大，有二十来顶的帐篷屋，大大小小，形形色色，苏沐秋道：“他们这部落，住屋会建得这么个性化，是因为建筑材料不足，只好拿别的东西混用。皮料、木材、石片、金属……什么都有。平时他们有时间搜集材料，要修好帐篷没多大问题，但要不了多久就是这里的冬季了，时间紧迫，据说只要屋子渗风，就很容易冻死人－－其实现在就挺冷了。”

　　等到了冬天，继续住在两人待着的那洞窟里怕是会冻死。苏沐秋脑内清单又划拉出一大堆物资，盘算着如何渡冬最温暖安全，不知道冬季有多长？怎么算都觉得淌血。

　　“这部落现在剩下的东西，基本上就是你眼前这些了。他们在争执这么少的材料要如何进行重建。我觉得放弃一部分半毁屋子，把里面能用的材料收拾起来利用吧，能修好几间是几间，冬天他们就一块挤挤。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苏沐秋知道叶修会的字不多，是以老样子放慢语速，用词通俗。叶修盯着他的眼睛，在苏沐秋询问后说道：“要帮忙？”

　　苏沐秋一听就明白他的主语：“你问我是不是要帮这个部落？那当然要帮了，为什么不帮？”

　　“赚人情？”

　　“世界上没有比人情更贵的东西。”苏沐秋斩钉截铁，从容道，“况且不帮他们过冬，之后谁来挖材料？你吗？出点劳力能换一部落的人力，这生意划算。”

　　叶修再度盯着苏沐秋看了一会，隐含审视，然后又是笑，眼里满是促狭调侃。苏沐秋说不清叶修这是笑什么，只感觉在这笑容下他莫名有些难为情，附带几分恼火。苏沐秋故作镇定，挑高眉头：“看什么，发现我帅了？”

　　叶修敲了敲他的肩头，思索起帮助部落的事。

　　而苏沐秋五感失衡，先是觉得这几下敲打让他肩膀都要被捶脱臼了，绷着脸才忍住没龇牙咧嘴，随后突然意识到：刚才那是叶修第一次因战斗以外的因素，主动接触他吗？

　　到底是不是？

　　毫无理由认定答案很重要的苏沐秋皱眉，“是不是”与“部落重建”两大难题在脑内纷乱难解。

　　“只要能遮风、坚固，就可以了？”叶修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