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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修】如何与你的敌人野外求生20：当仁不让　(哨A)

2019.05.27 因应出本修正=

*接龙题目  四字词五十题梗 by 栖月

 

20：当仁不让

　　

　　苏沐秋明白刚才察觉的那阵震动为何了。

　　他指出方位：“今天狩猎队是去了那个方向吗？”

　　“啊，这个……”冯族长愣住。

　　“对！”小葛姑娘大声喊道，“我是跟邱邱一起去的，他说危险，叫我回来……”

　　“好，你指路，我们路上说。”

　　苏沐秋一点头，向老族长说了句，便直接将小姑娘单手揽到臂上，抓了根部落里换来的矛扔给叶修，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大步迈出。

　　“你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去？小邱那是狩猎队出去猎捕吧？”

　　“最近很冷，动物们不太出来了，都在睡觉。”小姑娘咬唇，“下雪之前都很安全，以前我就会跟着他们出去玩，摘一些蓝芯花……”

　　小姑娘将手里几朵仍含着花苞的蓝色小花递出，叶修顺手接下，打了个喷嚏，正揉着鼻子，就听苏沐秋疑惑地问：“兽潮不是每年发生的？”

　　冯族长摇头，眉间忧虑重重。他俩步子大，速度又快，冯族长小跑着追在后头，喘着气解释起来：

　　“部落里上一次遭遇兽潮，已经是我年幼时的事了。当时被踏平了部落，无数族人死亡，部落也从强盛的部落变成如今这样的小部落了……在那之后，部落搬迁，找了这片铁石树林住下。”

　　苏沐秋了然：“所以，你之前说铁石树无论如何都不能砍，是因为铁石树的重要功能是缓冲带。但那时不清楚说出是担忧兽潮，是因为你也不能肯定兽潮会不会再度发生吧？”

　　“缓冲带？”冯族长思索着没听过的词汇，点头道，“没错。兽潮来了，还得靠铁石树挡挡。”

　　虽然之前已经被撞倒了一大片……几人不约而同地想起这件事。

　　冯族长忧虑更重，直觉胃里翻腾，心口闷痛，整个人都衰老几分。

　　

　　这一年，乌铁部落捕获到的猎物大幅减少，而人类因食物匮乏挨饿，同样住在这片森林的兽类自然也是如此。许多动物没能及时囤积足够能量迎接雪季，冒险出来找吃，与人类狭路相逢。双方都饥肠辘辘，这就出事了。

　　不过，这时还出来狩猎的兽类，应该是饥饿又加上即将冬眠的迟缓状态，按理说不难收拾。苏沐秋在心里思忖，他疑惑的是这个时节为何有大规模兽潮？大部分动物早已经冬眠，如何构成“潮”？难道是语言差异？还是这里的情况不同？

　　

　　小姑娘尽职地指路，几人口中呼出阵阵白雾，很快穿过了部落。前方较为稀疏的铁石树枝叶间，有一群人手里抓着各式武器，在部落周围三三两两组成小队，矛尖向外警戒着。

　　“是贾兴。”叶修说。

　　苏沐秋应道：“是原先狩猎队的成员？”

　　然而他们与苏沐秋第一次见到时的感觉大相迳庭。且不提为首的贾兴缺了一条手臂，其余人同样负伤累累，表情倒是坚毅，可有几个拿武器的显然不是惯用手，苏沐秋走近他们的期间就掉了两次，小队伍整一副七零八落的模样。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兽潮向部落来了？”冯老族长紧张万分。

　　“以防万一而已。刚才小葛从外头一路哭喊着有兽潮，往苏和叶那里跑，我们都听见了。”

　　贾兴摇头，自从受伤后他的状态便一直没好过：“部落里现在没人了，年轻族人都出去打猎，剩下女人跟孩子，如果兽潮往这里来，后果不堪设想。”

　　冯族长面露忧色，目光在这支队伍中徘徊：“可是你们……要是真的兽潮来袭……”

　　贾兴：“我们的身体挡在这里，总比没有好。”

　　几人都是一脸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

　　苏沐秋抱着小姑娘走了几步，来回踏了踏脚下的地，说道：

　　“你们之前盖屋子的时候，应该有剩下的虫……星壳吧？找大块一些的碎片，大概巴掌这么大……像这样尖锐部分朝上埋在土里，万一有动物靠近部落，还能挡一挡。记住，留记号标示安全的进出路线。”

　　苏沐秋指点了一下，有几人点头，马上跑回部落，哇哇叫着要跟去奋勇对抗兽潮的冯族长也被他们拉回去了。

　　这群人忙碌动员起来，在铁石树的范围刨土掘坑，苏沐秋歪头，朝摆弄着震荡刃的叶修一抬下巴：“走？”

　　叶修吹了声口哨：“好。”

　　

　　两人疾跑起来。

　　风声呼啸着从耳边刮过，隆隆作响，小葛被风刮得眼睛发疼，憋着一声不吭，苏沐秋察觉，提醒她“不舒服就闭眼”，将小姑娘的脑袋轻轻按上肩头，替她掩了掩。

　　小葛从苏沐秋肩膀上抬起头，景物以她从未见过的速度向身后飞逝而过，她惊奇地注视了会，随即看向跑在后方的另一人。叶修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黑色圆盘，那圆盘上绘有金线，亮着几个点，在跑动时摇晃着。小葛眯起眼努力地看，才看到圆盘上有绿点，还有两个靠得很近的红点。

　　“叶叶……”

　　“嗯？”察觉小姑娘好奇的目光，叶修朝她笑起来，在唇边竖起食指，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口型，在小姑娘笑嘻嘻地模仿他同样“嘘”了声时，叶修笑了笑，将探测仪收回怀里。

　　一点冰凉的感觉沾上鼻尖，小姑娘一抓鼻头，一片洁白的雪花在手中融化，冰凉的水珠子顺掌心滚落。

　　细碎的雪片扑簌簌飘落，擦过了颊边。苏沐秋抬起头，望向灰蒙低垂的天空，漫天细雪降下。

　　“啧。”

　　他半是叹息地低语，加快步伐。

　　“下雪了啊……”

　　

*

　　

　　邱非一矛扫出，势头迅猛，却在即将刺中目标前脚下一滑，整个人打了个趔趄，眨眼间一张血盆大口逼近，满口腥臭气扑面而来。邱非心底一紧，没来得及闭上眼，手臂便一阵疼痛，被人拽了开来。

　　“喂邱非！小心一点！”

　　重新握紧矛的邱非赶紧向红圈青年道谢。包含邱非在内，在场几人都多少陷入了苦战。

　　不期而至的雪将地面打湿，与苔癣混作一地泥泞，让猎捕的危险直线上升，邱非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但战果也是丰硕的。

　　“这么多刺骨兽的肉……”小红圈抑制不住高兴，激动地胡乱挥着矛，“这次雪季里，部落里不会再有人饿死了吧！”

　　邱非听着他的话，目光转向前方。

　　灰褐色毛皮的刺骨兽一向成群结队，用他们头上的骨角围困猎物，破开肚腹，随后以利爪和牙齿撕扯分食，是一种群体行动的肉食动物。它们动作迅猛灵敏，且只吃新鲜血肉，除非别无选择，否则连刚刚死亡不久的动物都不碰。

　　尽管每一头刺骨兽的体型都不算大，单体攻击力不强，成人就能撂倒，可惜刺骨兽总是一群群地出没，十分难以对付。

　　他们这支初出茅庐的新手狩猎队，幸运地遇上几头落单的刺骨兽，以多欺少围困起来杀了，尽管随后他们发现这仅仅是出来探路的小部分，后头有一大群刺骨兽虎视眈眈地等着生吞了他们，但成功狩猎了刺骨兽仍让几人士气大振。

　　“而且，刺骨兽的肉很好吃啊。又软又嫩，没有腥味。每次都先让老人跟孩子吃了，这次有这么多，我们也能分到吧！”红圈一棍打开一头刺骨兽，口水直流。

　　邱非也咽了口唾沫，甩甩头谨慎道：“很危险，刺骨兽多我们太多了。”

　　“你不是跟小葛说刺骨兽太多，哄她回去了吗？”红圈说道，“那就不怕了。”

　　他们被一群刺骨兽包围，森林中还有数十头等待时机上前的后援。几人身上的新鲜血气令刺骨兽躁动起来，然而没有人退却。

　　上次红角兽暴乱后，部落内本就缺乏的粮食损失近半，族人减少，当时经验丰富的狩猎队成员当仁不让地挡在最前头，如今非死即伤，更是让部落的情况雪上加霜。如果粮食不够让所有族人度过雪季，失去狩猎能力的人，或许会自行选择死亡，在雪季悄声无息地走入森林－－这是曾发生过的事。

　　而现在在这里的人，都是不愿意这种事发生，为了族人自愿组成新狩猎队的。

　　邱非深吸口气，压稳重心，双手牢牢持矛平举，金属制的矛尖指向前方。

　　

　　雪花安静无声地落在冰冷的矛尖上，映出其余同伴与刺骨兽拼杀的景象，以及邱非专注至极的目光。

　　而邱非其实，也想知道自己可以战斗到什么地步。

　　

　　他猛一蹬地，在前方一头刺骨兽因其他人的长矛扫过而扭身退开时，矛尖以锐不可当的姿态，直冲刺骨兽露出的侧腹刺去！

　　不知是叶修的个人习惯，还是出于指导新人的留手，他总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一回回轻松至极地招架邱非的攻势，进而找到破绽，瓦解。而在这种训练方式下，邱非也习惯了先出手，夺取先机。

　　抢攻！

　　邱非对抢攻的理解，就是一击即中，这一矛刺出，他完全没有留力，以全身的重量向猎物撞去。感觉矛尖刺入血肉中的瞬间，当即腰身一沉，双臂使劲上挑，利用刺骨兽自身的体重，这一矛竟然生生捅穿了过去。

　　邱非不敢松懈，在刺骨兽的大力挣扎中压着身单膝跪地，揪准方向手臂一抖，将捅在骨肉里的短矛朝侧一划拉，登时鲜血飞溅出来。邱非偏过头呛咳着，直到手中的矛不再晃动，这才费劲地将矛抽了出来，松了口气。

　　他能对付刺骨兽。邱非握紧拳。

　　红圈手中握着矛直往刺骨兽的脑袋砸，忽然余光一闪，一道身影“砰”地撞歪了刺骨兽，那头刺骨兽刚刚扭过头去要以骨角反击，不知怎么的一晃眼，便被一截矛尖便穿过肚腹，唰地溅了一地的血。

　　红圈张口结舌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察觉邱非早已一边抹干净脸，一边小跑去支援另一位遭困的族人。很快，他又接着一声不吭转向下一头刺骨兽。

　　他是不是变了？红圈迷惑地抓抓头，想起不久前要向苏和叶说些部落里的传说时，还会小心翼翼地望他一眼的小孩儿，再看看抿着唇鼓着气，用从未见过的姿势一一宰杀刺骨兽的邱非。一头刺骨兽跳向邱非身后偷袭，他没有继续多想，赶紧提着矛跟了上去，帮忙吸引刺骨兽的注意力，替邱非留意周遭，制造机会。

　　渐渐的，没有人发觉，这支零散的小队伍开始以邱非为核心，呈现了粗糙的队形。

　　与此同时，包围在外的大群刺骨兽，一点一点缩小了范围，逐渐逼近这群浑然不觉的人类。

　　

*

　　

　　砰砰砰砰一通连射，数头刺骨兽在发出叫声前便轰然倒下。

　　温热的血液流出，混着融化的雪水染湿了干枯的草地。苏沐秋狐疑地瞥了眼左手中的激光枪，拿枪把挠了下脑袋，又将迷茫不解的目光放到安稳地坐在他右手臂上的小姑娘。

　　此时的小葛姑娘两眼闪闪发光，望着他拼命喊道：“苏苏好厉害！好厉害！！”

　　“你可以给他鼓掌。”叶修说。

　　“鼓掌？”

　　叶修举起手示范了下，小姑娘登时转为卖力拍着双手掌心，拍的手都红透了，尽管口中说来说去都只有好厉害一个词。

　　沐浴在欢呼声中的苏沐秋喃喃：“是我太强了吗，还是这种叫刺骨兽的……真的很弱？”

　　叶修耸肩，半弯下腰，上前查看被苏沐秋点射爆头的兽类。

　　

　　这种动物外型似豹似犬，难说是猫科还是犬科，体长近一米，略多于成人臂长，头两侧耳旁各长着一根闪电状的外凸白骨，身上沿背脊也有少许不明显的骨刺突出。至于毛皮……叶修摸了下，心道：嗯，手感像没洗澡的小点。

　　他把刺骨兽的尸体提起来掂了掂，不太重，骨骼较轻，或许是为了保持敏捷的移动速度，导致演化成这样。不过，他想起那头神出鬼没的白色雪豹，肯定足有刺骨兽的两三倍重，可是速度却是刺骨兽的两三倍快。

　　通常像雪豹那样单体能力出众的比较难缠，而体重轻、群体行动、体型偏小的动物，只要抓到要领，一头一头收拾起来会很快。

　　苏沐秋：“这根本不算兽潮啊！顶多是刺骨兽冬季狩猎吧。”

　　叶修随口应声，将手里的刺骨兽转了个方向。他手里这只左眼眼眶焦黑空洞，从眼眶穿透到了后脑壳，全身上下的伤口仅有这处贯穿脑袋的小洞，不仔细看真跟没受伤似的。

　　“枪法不错。”叶修称赞。

　　“那是当然。”苏沐秋坦然接受褒奖。

　　接着他又说：“叶修，你刚才不是玩小刀玩得很开心嘛，来来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把这几头刺骨兽的皮跟头上的骨角卸下来，我有兴趣……别把毛皮弄坏了！我是故意瞄准眼睛的。”

　　叶修握着震荡刃试了试，几下便卸了好几只角下来，一面问道：“那邱非？”

　　一听到邱非的名字，小葛姑娘揪紧苏沐秋的衣襟，担忧地叫道：“我们要去救邱邱才行！”

　　苏沐秋侧头听了一会，又朝远方隐隐骚动处极目望去，仿佛他站在这里，就能听见看见邱非他们那头的战况一样，接着他笃定道：“不急，没什么大事，不过皮还是晚点再剥，我们先过去，以免发生意外。”

　　他们离邱非等人的所在地不远了。

　　

　　两人以苏沐秋枪枪爆头、叶修一矛串三个的高效率，从包围圈外强行撕开一道血淋淋的裂口，往狩猎圈中心逼近。很快他们耳边传来了邱非等人的声音，被叮嘱过保持安静的小姑娘捂紧了嘴，安分地待在苏沐秋怀里，苏沐秋将激光枪别回腿侧，大步一跨便单手攀上了树，全程敲声无息，像只猫科掠食动物。而叶修则与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跳上斜后方的树，同样静观其变。

　　树下不远处，几个年轻小夥子挤成一团，咋咋呼呼地团结对抗着刺骨兽，以年龄最小的邱非为主攻手，无意识保持了粗糙的队伍阵型。

　　邱非带着格瓦雷，但从头到尾都使矛，苏沐秋跟叶修对此并不意外，也没有较高下的心情。两人之前就留意到，邱非不太明白光能充能的意思，十分担心浪费子弹或弄坏借来的奇特武器，鲜少用枪，如今仍然练着站桩瞄准，这个情况下自然选择用更为熟悉的矛。

　　两人就这么默默看着，仅有外围的刺骨兽骚动起来时叶修跳下去收拾了一圈，其他时间全任由那几个年轻部落成员自己琢磨，哪怕是有人受了伤，被刺骨兽撞翻，甚至有一次邱非手臂脱力，被钻了空子遭利齿狠狠咬住了小臂，溅出一小股鲜血，两人都沉着气没有上前帮手。

　　邱非在被咬住的几秒间，反应极快地反手持矛，从侧面捅穿了刺骨兽的脑袋，挣脱开来，带着伤痕累累的几人收拾掉了最后几头刺骨兽。

　　几名年轻人狠狠松了口气，一下子脱力，东倒西歪地躺平了，身上又是血又是泥，脚一动，就碰到了犹带温热的刺骨兽尸体。

　　几人笑了起来，又呜呜咽咽地胡乱喊起了话，比如“我们办到了”、“好多肉”之类。

　　“邱非好厉害啊！”突然间，有人感慨道。

　　“对对对！你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我感觉这次狩猎比贾兴他们还顺利。”

　　邱非胀红了脸，胸腔里的快乐满涨起来。

　　“是不是苏跟叶他们教你的？”红圈疑问。

　　邱非回答：“嗯……”

　　突然间，咚的一下，一头刺骨兽的脚掌，按住了邱非的脑门，利爪擦过了他的眼眶！

　　邱非呼吸骤停，血液倒流，在他反应过来前，身旁侧头望向他的红圈青年已经惨白着脸叫起来：

　　“啊－－！！邱、邱－－”

　　“嘎哦。”

　　“邱……诶？”

　　小女孩轻快的笑声响起，邱非额上冷冰冰的爪子挪开了，小葛放开手里的刺骨兽尸体，蹲在邱非旁边，拍拍他的脸：“邱邱好厉害呀。”

　　邱非满脸惊愣。

　　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抓住了矛的其他人也愣了，迷茫地望着小葛，以及小姑娘身后的两人。

　　“这就松懈了，要是刚才是真的刺骨兽，你们现在就全被吃干净了。”

　　苏沐秋走来，不带褒贬地指出事实，弯下腰替邱非检查了一下伤势。邱非狩猎时全心都在刺骨兽上，刚才则是沉浸在暖洋洋的喜悦感中，这时满脑子热血消退，才开始意识到手臂的疼痛。

　　被咬穿的皮肉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血液染湿了半边衣物，邱非一下子惨白了脸。

　　非常疼。但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被咬出的几个伤口以外，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

　　“骨折了，撕裂伤有点严重……”苏沐秋皱着眉简单判断道，留意到邱非脸色发白，镇定地安抚了下，“别担心，你们族长会治疗你的。接下来是雪季，有大把时间疗伤。”

　　可是他满手是血。伤口很可怕，手臂像是死了一样垂在身旁。他还能治好吗？

　　邱非心口沉甸甸的，勉强点头。

　　苏沐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去忙活照料其他人。这群小年轻伤势不一，狩猎时都绷着情绪硬气得很，如今一看到苏沐秋和叶修抵达，顿时精气神都松了，个个心神摇晃地叫痛，两人将他们的伤势紧急处置过后，不得不多安慰几声。好不容易稳定情况，叶修和伤势较轻的两人留下看着这堆战利品，等待随后搬回部落，苏沐秋指挥着其余人，彼此扶助，扛起伤员返回。

　　邱非在队伍尾端独自走着，无心回应跑来与他说话的小葛，他抓紧了衣摆，心里的不安渐渐攀升，衣上绘着的红菱被裂开的伤口扯得支离破碎。

　　他不敢思考回到部落后，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

　　

　　放开邱非受伤的手臂，在几人的视线中，冯族长别开了目光。

　　“必须截断了。”摇着头，这位族长兼族医黯然道。

　　“截……”苏沐秋一噎，差点呛到：“截断……你说截肢吗？！”

　　“对。”

　　哐当一声，苏沐秋回过头，就见邱非面色死白，紧握在手里的短矛砸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