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修】如何与你的敌人野外求生34：求之不得-路过@lof

2019.05.27 因应出本修正=

*接龙题目四字词五十题梗 by 栖月

哨兵苏xAlpha叶

34：求之不得

　　叶修孤身一人跃下机甲后，邱非一直扒在舱门边，眼巴巴地朝下望，很紧张叶修的安危，期望如果前辈需要帮助的话，自己能第一时间察觉。当他听见玻璃碎裂、沉重物体轰然倒下的声响时，更是又紧张了几分。苏沐秋倒是老神在在，琢磨起哄智能小姑娘的方法。

　　下方动静不一会停下来，从小楼房进入的叶修由工厂建筑的窗口探头，挥着手朝两人喊道：“苏沐秋！这里需要技术支援。”

　　机甲缓缓落地，正正停在了工厂门口，苏沐秋踏出机甲后首先留意到门后传来的奇怪声音：“叶修，里头发生什么事？我好像听到了呻吟……”

　　苏沐秋挟着工具包走近大门。

　　叶修从大门上的通风窗口低头，与苏沐秋四目相对，笑了一下：“你打开门，不就知道了吗。”

　　苏沐秋“切”了一声。

　　以两人先前所见的城市景观，他们原先预计这个星球有汽车这类的金属工业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这间工厂让苏沐秋吃了一惊－－这扇门是电子锁。

　　苏沐秋好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与科技这么沾边的东西，差点跪下来痛哭，此时爱惜地抚摸着那相当简陋的电子锁，咔哒一声拆开了塑料外壳，露出里头的线路。

　　叶修拿震荡刃敲着大门，发出闷响：“门挺薄的。一间小工厂用电子锁的原因是什么？这玩意儿在这里是高端技术了吧！”

　　“薄？几寸厚的铁门，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削个洞开门，就会趴在那乱喊。”

　　“唔，我倒是想。但要是咱们得在这里住一阵，总不好把大门开个洞吧？”叶修笑道。

　　苏沐秋在电子锁的芯片旁找到个小端口，他研究了下端口的模样，随即放下自己的终端：“不行，端口根本不适配，一个方的一个圆的。”

　　“那怎么办？你让开，我削门了啊？”叶修问。

　　“你才让开。”苏沐秋答，又补充道，“你真的要退开，否则等会儿开门掀翻你我可不管。”

　　叶修无所谓地耸肩，没退开，摆明想看苏沐秋打算怎么搞。随后，他眼睁睁看着苏沐秋掏出了那块帝国出品的漆黑光板，以及一根造型比电子锁更粗制滥造的线，对着其中一端捏巴捏巴，微调了形状，一下接进了电子锁跟光板。

　　光板闪了一下，居然当真亮了起来。

　　叶修目瞪口呆：“等等，我怎么不知道帝国产品在这里也通用？这是怎么接上的？？”

　　“这是我研究你机甲的小成果。”苏沐秋说得平淡，但从他飞扬起来的眉眼，不难看出他心里有点小得意，“这种电子锁的端口跟你们的端口比较相似……嗯？程序有点像通用代码啊，那就容易了……”

　　苏沐秋咕哝着，十几秒后，大门缓缓升起，叶修从通风口跳了下来。在附近好奇地探索环境的邱非正好返回，登时被工厂里的情况吓了一跳。

　　空荡幽深的工厂如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叶修站在阴影中，随性地拎着震荡刃，他脚边躺着个鲜血淋漓的人。

　　“先声明，不是我干的啊。”

　　叶修耸肩，脚尖一挑，将脚边的人踢翻过来，让两人看清清楚那人身上的玻璃碎渣，“我来的时候，这家伙在工厂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自己心虚，一见到我就拿着小刀大叫着跑来。我出于自卫踹了他一脚，谁知道他自己往玻璃窗扑去，喏，就成这鬼德性了。”

　　邱非看看被撞翻的几样小型机器，还有碎了满地的玻璃，总觉得那个人不是自己往玻璃窗扑，而是被叶修踹飞出去了。

　　苏沐秋把人提起来看了眼，发现他的伤势看着惨烈，实则全是皮肉伤。苏沐秋这一提，对方便晕乎乎地转醒了。

　　“应该是常见的小混混，地痞流氓。”苏沐秋经验老道，歪头耸了耸鼻尖补充说，“被撞翻的那些设备里有酒味……这是在造酒？”

　　“你们－－你们是工厂的主人？这跟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那人惊惶地喊，在苏沐秋手里挣扎，“你们不是老早搬走了吗……我，放我走，不要揭发我，我造的酒可以全部给你们……”

　　苏沐秋和叶修互看一眼，叶修转身，带着邱非直接向外走，而苏沐秋扬起亲切和善的笑容。

　　“难得回来一趟，没想到有人在我工厂里乱搞，还被我的保镖逮了个正着。”苏沐秋笑容明亮，满口胡诌，“来来来，正好咱们聊聊天，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保镖”叶修贴心地把门带上了，邱非只来得及从门缝里看见苏沐秋把人拉了起来，捏着对方的脑袋砰地砸到了墙面上，指缝间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工厂里的东西不多，内部一目了然，加上苏沐秋正在和人“友好”畅谈，于是叶修领着邱非，先检查起隔壁的小楼房。

　　小楼房与工厂之间有一座很短的铁桥于二楼相接，叶修就是通过这条捷径，冷不丁从工厂二层跳下来，加上工厂内一片漆黑，才吓到对方慌不择路，抓着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想跑，反而撞在玻璃上，变成了直线奔过去送死。

　　楼房内有不少房间，除了隐约能看出是大厅的一楼，二三楼各有十来间房间。房间极小，配置上下铺折叠床，真要睡满了人，恐怕活像大型蜂巢，唯一有点生活气息的是走道上的照片墙，几张泛黄起卷的照片显示出这间工厂曾经有多少员工居住于此。出乎叶修意料的是除了男性员工，照片中也有不少女员工穿着相同制服。

　　叶修观察着照片，对这里的文明发展程度有了模糊概念，突然察觉到一丝熟悉的雪茄烟味，回头一看，果然是苏沐秋跨上楼梯走来。

　　“问出什么情报没有？”叶修问。

　　“一个酿私酒的小混混，知道的很有限，除了确定工厂主人三年前搬离这里，他在这偷偷摸摸搞黑作坊的事完全没被发现外，就剩下造假酒的方子了。”苏沐秋无奈，“除非和他收购假酒的几个势力名称也算情报。”

　　叶修点头：“人怎么处理？”

　　“送他重生去了。”苏沐秋随口答道，不过他的表情说明，他实际上把人恐吓一顿后赶跑了，“你呢，有发现什么吗？”

　　叶修：“这里大概是工厂的宿舍楼。”

　　苏沐秋应声，随手拿起一本扔在桌面上的文件册，吹开了上头的灰，在叶修咳嗽的时候冲里头的内容蹙紧眉头：“嘶，语言明明跟联邦通用语很像，但文字看不太明白。”

　　“文盲。”

　　叶修抓准机会嘲讽，自己过去看了几眼，有些字符和他所知的相似，只是扭曲得厉害，仿佛蚯蚓附体。他拼拼凑凑着阅读，确认这里确实如他们所想，原先是小型钢铁加工厂，赶上时代潮流制造一些汽车承轴零件，曾经发了一笔小财。

　　收支记录得比较详细，在倒数几行看到了大笔医疗费用，尔后半个月无论哪一本资料册都再无记录，大概是工厂主人出了意外，搬到其他城市接受治疗了。

　　“似乎一些老旧机器没有带走或变卖，还扔在厂房仓库里。”叶修翻了几页。

　　“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苏沐秋欣然道，满意于自己挑屋子的眼光。

　　叶修坦然无视了他，转头又翻起了其他柜子。

　　“苏前辈，这是什么？”邱非好奇问道。

　　小孩儿蹲在一旁，从床缝下拉出一只小铁盒。铁盒锈迹斑斑，又塞在床底角落，藏得如此隐密，要不是邱非，恐怕没人会留意到。苏沐秋打开铁盒，里头放着手掌大小的方形机械，旁边散落着一些形似圆鼓鼓的三角形的扁平卡片，他研究了一会，发觉那应该是某种存储光盘。

　　既然如此，旁边的方形金属盒大概是读取用的仪器了。苏沐秋摸索片刻，顺利找到放入三角形光盘的位置，喀哒一声触动了弹簧，一小块屏幕弹了起来，小小的屏幕上是灰白交错的杂讯画面。

　　“居然还有能源？”

　　苏沐秋惊讶，来了兴致，兴趣盎然地调试仪器，杂讯逐渐消失，换成了黑白无声的数张图像。

　　图像切换很快，看上去像是视频的雏形，苏沐秋辨认着画面，接着猛地炸红了耳根。

　　那上头一张张飞速切换过去的，全是衣衫半退、姿态妖娆的女人！通过仅有黑白二色的画面，显得女人们的头发沉如夜色，雪白浑圆的胸脯和肌肤更是白得令苏沐秋不敢直视。

　　－－这这，这四舍五入不就是旧时代版的AV吗？！

　　难怪藏在这种地方，这根本是工人们下班后的放松小毛片啊！

　　“苏沐秋，你找到什么？”叶修问。

　　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近在身侧，苏沐秋啪地一下将那只罪大恶极的影碟机关回铁盒：“没什么。”

　　苏沐秋暗自深呼吸，简直要为自己声音里的可信与镇定鼓掌喝采。

　　叶修站在他后方，朝着苏沐秋通红的耳尖挑眉，随手放下了资料册，俯身去拿苏沐秋紧抓在手里的铁盒：“哦，那让我也看看这个‘没什么’呗。”

　　“别……说了没什么了，你好奇心泛滥个啥啊？！”苏沐秋拍开叶修的手，刻意摆出寻常的嫌弃表情瞪去，没想到一侧脸，就擦过了叶修的鼻尖。

　　苏沐秋温热的呼息扑在颊边，叶修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及。而苏沐秋对着色泽浅淡的薄唇，登时僵住了，脑中的画面从乏味的老AV乱糟糟地转到－－在冰天雪地里，蔚蓝如海的大片蓝芯草上，被他扣在手里的那截苍白手腕，眼尾绯红的黑色眼眸－－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清脆悦耳的铃铛声，苏沐秋当场跳了起来，拔腿就朝楼下跑，叶修不明所以，抽出震荡刃紧跟上：“有人？”

　　“不……不是，是橙橙。”苏沐秋清了清嗓子，费尽全力拽回心思。

　　“你哄好了？”

　　苏沐秋挫败：“没有……不过她分得出轻重。”

　　苏沐秋将光板接上工厂电子锁的端口时，除了打开大门以外，也通过橙橙先前植入的小程序，远端连上了沐雨橙风。

　　也许人工智能同样有化悲愤为力量这档事，三人翻翻找找的期间，沐雨橙风顺利黑进了网络，以电子锁为基点，势如破竹，不断朝外探索。

　　“多亏了这工厂的主人不是用封闭式的警备系统，这是有连上外部网络的。”苏沐秋打开再度被黑了系统的光板，白底橙V上飞快掠过无数字符。他塞上耳机：“橙橙，成功了吗？”

　　沐雨橙风犹带泣音回答：“嗯，勉强……这座城市的网络防护好弱……不过至少有网络系统存在了。”

　　她表示自己像是会游泳的人，好不容易从幼儿充气塑料池到了儿童泳池，多少有了发挥空间：“我捏造了你们三个人的身份加入人口系统。但这恐怕起不了作用，网络上信息很不齐全，大概还是以纸本纪录为主吧！哥哥，你们要自己想办法去拿实体证明。”

　　黑进简陋的户籍系统这件事不难，苏沐秋自己也能做，但绝对不会比机甲智能干得更快更好。有了身份其他事将容易许多，他道了谢：“放心，我们会有方法的，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你记得你戴着耳机吗苏大大？说什么呢？”被人一口一个“我们”直接圈进未知任务里的叶修抗议。

　　工厂很大，一天检查不完，三人粗略排查危险后，收拾出一间尚算完好的房间，凑合着度过在新落脚点的第一晚。

　　将东西搬离机甲时，叶修费了不少功夫转移苏沐秋的注意力，趁隙把豹子放了出去，然而那抹雪白的身影一溜烟跑走，没有如叶修期望的溜进周遭树林，反而钻进了宿舍楼。叶修起了一身冷汗，生怕苏沐秋检查工厂时与贪玩的大豹子撞见，把雪豹视为闯入的动物给就地格杀了。幸好雪豹机敏，藏得不见踪影。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清早，苏沐秋在房里召开了小队会议。

　　他们把多余的架子床堆到走道，空出的地面中央放着一箱实验菜园捣鼓出来的新鲜蔬菜，三人席地而坐，一边啃着蔬菜条当早饭，一边听苏沐秋分派任务：

　　“叶修，你负责到城里去搜集信息，包括货币、物价水平、政治信仰情况等等，着重留意金属加工方面的事，以及取得身份证明的方法。小邱帮忙整理工厂内部，确认这里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东西，最好统计下告诉我……”苏沐秋仔细问道，“叶修教过你算数，对吧？”

　　邱非用力点头，队伍里最年幼的孩子充满干劲：“好的，苏前辈！”

　　苏沐秋又转向另一人：“叶修……”

　　“我就穿这身出去？会被人当作奇装异服吧。”叶修耸肩。

　　苏沐秋扔了套沾着不少油污黑印的蓝灰色服装给他，扬起一小片灰尘：“工厂里找到的，应该是制服。你先用这套衣服应付下。”

　　“那你呢？”

　　“我留在这，检查能用的机器设备，把机甲挪进工厂里藏好。”

　　叶修看了看手里脏兮兮的制服，没所谓地点头：“唔，行吧。”

　　他这么干脆，准备了好几句理由说服他的苏沐秋反倒一愣。

　　苏沐秋记起最开始的时候，两人彼此防备，生怕对方背后捅刀，彼此没有任何信任可言，无论留守还是外出的一方，都警戒对方做手脚，担忧在不留意时遭对方设计，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对方留在视线内监视。

　　而现在叶修没有多犹豫半秒，就点头照办了。

　　“干嘛看我？哪里不对？”叶修问，抖了下布满尘土的工人服，套在驾驶服外头。

　　“没，”苏沐秋回神，随口扯了句，“想起忘了告诉你，那套衣服里好像有只臭虫。”

　　“啊？”叶修故作惊讶，扯着领子嗅了嗅，“但我只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啊。”

　　“……你把话说清楚点，我身上什么味儿？？”苏沐秋瞪着他。

　　叶修想答“你说什么味道就什么味道啰”，脱口的回答却是：“……唉，雪茄烟味。”语气中饱含了无奈叹息。

　　苏沐秋不可置信：“烟味？叶修，在场的只有你抽烟，你扯也扯个有水平点的。”

　　“没什么，”叶修目光诚恳，“你的语言里‘没什么’就是指真的没什么，对吧？”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吐槽体这么熟练了。”苏沐秋沉声问道。

　　叶修重复道：“‘吐槽体’是什么？”

　　“是……没、什、么。”

　　口头上胜这么一句都能让苏沐秋开心地咧起嘴角，不过他谨记着正经事，将窗户一把推开，拇指朝外一比：“少说垃圾话，赶紧搜集情报去。窗户给你开好了，你喜欢把窗当门走耍帅对吧？”

　　“对。我帅吧？”

　　叶修朝因两人对话而忍笑忍得艰难的邱非挤眼，换来邱非认真的点头后，当真双手一撑窗台，身姿飒爽动作俐落地翻出窗去……显然没有，叶修将手搭在窗台边上看了眼，唏嘘着关上窗，拖着步子走向门口，一面走还摇头叹气：“唉，可是帅有什么用？像某人那样，人帅归帅吧，动不动就抽风要队友从二楼跳下去，这么缺乏智商的指挥，我宁可不要帅啊！”

　　苏沐秋翻着白眼，将他一脚踹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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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我知道你嫉妒我帅。（同声）

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