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lof

——在没有你的世界,做着关于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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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修】一个小段子

就写写看,一个小段子,全胡扯,不要较真


   

  可惜他走的那么高,那么远,即使仰着头极目望去,也追不上。

   

  叶修闭起眼,掩去所有不必要的情绪,深吸了口烟,最后随手摘下唇边一小截烟头,厚底军靴踏地捻熄所有余火。

   

  再抬脚时,那截烟蒂已经被摁进黑红色的泥土里,再不可寻。

   

  一名传令兵对了口号,敲响房门,叶修应了一句,站起身,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掌随兴地拨起浏海,军帽一扣,朝门边望去时,他又是那名率队以百破万打赢15区战事,只身突入敌军阵地的斗神叶秋。

   

  传令兵不自觉地板直了肩背,淌着汗的手心紧贴裤缝:“报!三十里外柳家村战线吃紧,二队吴队长申请支援,他说--”

   

  “我去。”叶修拉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大衣披在肩头,踏着沉稳的步伐向外走去。

   

  那身松绿军衣的袖口随风扬起,抚过传令兵手背时,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如有冰冷蛇鳞游移,吓的脑中空白,眼尾余光却瞥见深色军大衣胸口处的金色铭牌,其上略显模糊的三个字让传令兵立刻想起吴雪峰的指示。

   

  “请、等…叶、叶上校!”传令兵紧张的结巴,争分夺秒,他干脆不管不顾喊道:“柳家村情况诡异恐有埋伏,吴队长希望您和苏上校合力商讨--”

   

  “苏沐秋?”

   

  叶修暗着眸冷笑一声,薄唇勾起薄凉自嘲的弧度。

  他伸手推开地下军事要塞锈蚀的铁门,一月冬日的寒冷空气呼的吹入通道,在幽深管道中荡出震耳欲聋的空荡回声。

   

  “你告诉吴雪峰。”

   

  狂冽的寒风吹来时传令兵下意识抬手护着眼,只听见斗神被风声打碎的答覆,夹杂着隐晦的硝烟味掠过耳膜。

   

  他说:

  “--就当他死了吧。”

   

   

   

   

  三六年注定极为不易。

   

  局势暗流汹涌,上头资金断链,军政龃龉不合,而军方内部又分出无数派系,高层成天顾着在有空调与洋酒的后方安全区拍着桌斗嘴皮子,骂得口沫横飞,面红耳赤,彷佛谁先因情绪激动过度晕倒送去急救,谁就更爱国爱民。

   

  因打赢几场战事而被破格提拔的叶少尉不过二十出头,他是实战上来的,打嘴仗不是不行,就是觉得没劲,同时也没必要。他头顶上司拘着他不让到前线,还逼着他套上一身行动不便的笔挺军装,坐在这听一群十几年没摸过钢笔与掌心雷以外任何有杀伤力物品的老头斗嘴,一个小时下来他早就昏昏欲睡。

  在这整间屋子里,他官阶最低,刚刚够的上军官阶级而已,位置靠后,灯光微暗,叶修回忆着前天偷偷打听来的前线情况,在脑子里思考如果让自己带兵会怎么打,人员会怎么安排,想着想着,脑袋一歪就撞上隔壁人的肩膀。

  旁边的人直接狠狠踩了他一脚,在叶修惊醒险些跳起来痛呼时早有预料似的捂住他的嘴,只泄漏出呜呜几声。

   

  叶修神情纠结,眼眶含泪,看着无声地嘲笑他的苏少尉,以指尖为笔在他手里写字抗议:

   

  苏沐秋,你不爱我了!

   

  苏沐秋翻了翻白眼,抓着叶修的掌心回写到:戴了帽子再睡。

   

  他下巴朝斜后一点,在场最后一位少尉黄少天双手环胸,坐姿端正,军绿色的帽沿压的极低,无端添了几分气势。他就着这种姿势睡到打起了小呼噜。

   

  “都怪空调太舒服了,奢侈让人堕落啊。”叶修耳语道,他左右找不到自己的军帽,干脆拿起苏沐秋端放在腿上的帽子朝自己脑袋上放,目光诚恳,对某人咧着嘴嘿嘿一笑,跟着摆出正经八百的姿势打瞌睡。--会议结束后,他才想起自己那顶军帽是之前到18区打一场小型游击战时用掉了。

   

  苏沐秋也记得,因为那场游击战打得十分轻松,他和叶修想了十几种战术,设下多番埋伏,结果对方指挥是个只懂率兵直冲的二愣子,来不及开保险就被他俩带来的人收拾了。

  结果就是收队前多出一大段时间,苏沐秋忙着清点收获准备提交上去,而叶修军服一脱和18区几个小姑娘一块到漫山遍野的花田里摘果实去了。

  那无名野花的果实是红色的,不好吃,只有一点点甜味,但对当地孩童来说已经是很美味的零食,而且耐放,叶修拿军帽当筐摘了一大把,他那顶帽子现在还搁在房里当果盆。

   

  苏沐秋瞥了眼熟睡的黄少尉跟叶少尉,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两货睡的这么放肆,还不是仗着这次轮到苏沐秋保持清醒听完会议结果。

   

  这下可好,听着叶修平稳的呼吸声,他都有些想睡了。

   

   

   

   

  叶修醒来时,察觉自己居然梦到这么多年前的往事,差点又要笑出声来。

   

  但当他留意到这间小农仓里其余十几名士兵疲倦空荡的神情,那点冰冷的微笑被他生生压下,他可不想笑起来之后,这群菜鸟会跟那传令兵一样吓得话都说不清。

   

  一点小意外而已,他应付得来,即使身边就这十几个基础训练都没完成的新兵。

   

  他轻按手臂,确认被流弹擦过的伤口已经初步止血,低声问道:“已经18小时没阖眼,不是让你们原地休息半小时?全都瞪着眼当车灯干嘛?”

   

  “长…长官,”新兵不知道这名混乱中护着他们后退的人是谁,只从身手猜出对方肯定不简单,语气极为崇敬,“我们睡不着……”

   

  “以后睡不着也得睡。”叶修答,“你们以为在战争中能休息的时间很多?待会谁掉队,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众人情绪低落,恹恹地点头。

  叶修无奈,他知道这番话有点绝情,但他不想留给他们无谓的希望,以为总有人能从天而降拯救自己。

   

  一旦潜意识有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这点期待会在生死关头摇身一变,告诉你现实是终究得孤军奋战,跳出来撕裂你的灵魂,将你拖入地狱。

   

  叶修不再多想,不着痕迹地按住胸前忽然闷痛起来的旧伤,侧头问着途中被他从敌方炮火下捞回来的通信兵:“怎么样,联系到雪峰了么?”

   

  “没有。”通信兵调适着设备坦然摇头,叶修正想安慰几句,对方那张糊满泥血的脸上却扬起灿烂笑容:“但是,接到苏上校的讯息了!”

   

  “苏…”叶修一怔,而刚才意志消沉的士兵们全都大喜过望,一股脑全凑到通信兵身边叽喳起来。

   

  “苏上校…”

  “真的吗?!是我知道的那位苏上校?!”

  通信兵傲然点头:“是真的!我出于兴趣,自学过苏上校独创的电报加密模式,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刚才我重复解了好几次做确认…尽管不晓得为什么会传到这,但苏上校确实知道我们受困了!”

  “他…他会派人来支援吗?”一名士兵问道。

  传信兵大声宣布:“他本人会过来!”

  几名新兵喜极而泣:“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这片欢欣鼓舞中,只有一个角落悄无声息。

  他太静了,静的那群菜鸟们闹了一阵后忍不住茫然无措起来,愣愣地望着忽然勾起唇角的长官。

   

   

  叶修终究还是笑了,那群士兵在惶惑中,只觉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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