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lof

【伞修】GUILTY 03　（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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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叶修徒步走了几条街。

　　巷里十分僻静，没有任何行人与声响，当他转过下一条街口时，一辆车从岔路口另一端驶近，放慢速度紧跟着他。叶修不理会，那辆车便固执跟着，不远不近。

一人一车慢悠悠地走了十几尺，叶修无可奈何地率先停下脚步，车门悄声无息打开，直到叶修腿一跨上了车，才一打方向盘，重新驶回大路。

　　“小邱，不必特意来接我。”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叶修双腿交叠，人闲适地靠在柔软的皮椅中，肩背却板的笔直，朝驾驶位上的邱非望去。

　　尽管年轻，但邱非是叶修昔日一手从H市分部提上来当干部的，在H市的常驻干部里，邱非地位不是最高，然而一叶之秋内部都认定邱非是他的心腹。实际上，叶修只是看中邱非做事十分靠谱，从不用他多担心，就会把要求一一办妥。

　　而今，在他事先告知不要接送的前提下，邱非仍来了。

　　“H市有什么状况？”

　　邱非沉默一瞬。

　　“……最近，底下传开‘一叶之秋的帮主叶秋即将到H市’的消息，H市不太平静。”

　　“哦？这就泄漏了。”叶修笑，“可惜我特地换那么多次车。”

　　“帮派内传出消息的几个人已经抓住处理了。”邱非道，“可是消息堵不上。抱歉。”

　　邱非本想确认后续指示，忽然听见车内响起细微的哔哔声，镶在椅背后的一块小型触屏闪烁着，亮起了提示灯。

　　邱非闭口，升起车座与驾驶间的隔板，不发一语，平稳地向外驶去。

　　漆黑的屏幕清晰响亮地传出一句话：“天王盖地虎！”

　　叶修：“小鸡炖蘑菇。”

　　“果然是老大！！”“谁定的这逗逼暗号？是包子还是老叶啊？”“哈哈哈哈哎唷我去叶大大形象尽毁……啥？怎么不跟我说接通了？！”

　　屏幕亮了起来，映出包子跟方锐的脸，后头魏琛摆了下手快步走过，非常忙碌。

　　那两人估计与摄像头贴的很近，小小的屏幕框被两人挤得满满当当，而方锐在叶修半笑不笑的注视下一脸僵硬，嗖的躲了下去，半晌再探出头时，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也就是惯例的嘻皮笑脸了。

　　“老大！H市好玩吗？”包子问道。

　　叶修无奈：“我不是来玩的。”

　　“叶陛下，微服出巡感觉怎么样？”方锐笑嘻嘻的，“见到公主没有？有没有人当真上来拉着你问要不要哈一根啊？”

　　“要真有就好了，省事。”

　　“什么都没碰到啊……？”方锐遗憾。

　　“唔，这倒不是。”

　　叶修想起某件有趣的事，笑了下，转头却没提，反倒嘱咐两人：“对了，贩毒的事，你们查查沐雨橙风以外的势力。”

　　方锐一听，当场激动起来：“哎呦呦！你碰上了沐雨橙风的人？！他们没问题？他们身分可几乎没曝光过，你怎么知道那是沐雨橙风的成员？？”

　　叶修想了想。

　　“脸好看？”

　　“……”方锐敢怒不敢言，心想按他这个道理，H市出生的明星都是混黑的？

　　“那，直觉？”

　　“直觉……是什么直觉？对方有什么特征？三头六臂？龙虎刺青？……还是随身捧着本诗集？能不能说说那帮会到底都是啥样人？”方锐连连追问。

　　“你很好奇啊！”

　　方锐苦着脸：“那啥，他们不是搞技术的嘛，信息隐藏的能耐相当高啊！行事也很低调，连作为一叶之秋情报头子的我都探听不到什么，要搞点情报真心不容易……但假如有特征能辨认……”

　　叶修挑眉，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对方的特征。

　　那名青年无疑有张好看的脸，浅色的修身衣装极衬对方的发色，隐约能窥见其下流畅的肌理线条。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提拎着琴盒，更是给那张本就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长相增添几分气质。

　　换言之，那不像是个生活于黑暗的人。

　　但是，比起对方出挑的外貌条件，叶修反倒先记住了他的细微动作，和那双眼睛。

　　看着温暖合宜，却有几分不明在眼底幽微处浮动。

　　叶修从他的举手投足间，一直嗅到某种熟悉的气味。

　　情不自禁摸摸鼻尖，感觉硝烟味在鼻端挥之不去。

　　思索着，叶修最后回答方锐：“其他成员我不晓得，但如果哪天见到他，你马上就能分辨出来。”

　　一旁的包荣兴推开迷茫的方锐，兴奋问道：“是跟老大一样厉害的人吗！公然贩毒作对，要让他们知道这里谁做主！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要上门灭了他们啊？”

　　叶修本来琢磨着，想对准备一道来H市的几名干部嘱咐几句，听见包子的话便阻止道：“你不一定打的赢人家呢，那可是大白天就带着枪砰了人，还一脸稀松平常喝奶茶的家伙。”

　　“这听起来信息量巨大……”方锐深觉搞不清楚状况，“你误入流血现场？一到H市就看到人被开瓢了？？晦气啊。”

　　“你别乱说，这叫开门红。”包子指正方锐。

　　叶修笑，摇头：“这倒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方锐赶紧八卦起来。

　　“这还不容易？看他走路的步伐，呼吸跟心跳的频率，琴盒拿在他手里的重量，隐约透出的气味，上边沾着的血迹……”

　　你当拍电影啊！方锐在心里吐槽，面上连连点头。

　　叶修彷佛读心：“你办不到，不要认为别人也办不到。”

　　方锐吓了一跳，而叶修处之泰然，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语气随性，令人难辨真假，“老魏出发了没？告诉他跟伍晨，要下面的人老实点，都听清楚我的规矩。”

　　此时乔一帆并不在场，方锐暂代，听叶修这番语气也不敢怠慢，抛开‘你胡诌的吧还是真能办到？’的纳闷，仔细分派下去。

 

　　“小唐应该先到H市了，她那边我会当面通知。”叶修摸摸下巴，想起对方的回答，缓缓道：“……沐雨橙风一个小帮派，就算能在一叶之秋底下搞这么多小动作，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势力参与。”

　　“明白。”方锐确认道，“还有什么要办？”

　　叶修突然想起：“啊，我的钱包丢了。”

　　包子喊：“谁偷了老大的钱包！老大放心，等我们到H市，马上拿钱给你！我身上还有几百块钱。”

　　方锐黑线：“包子大哥，你是觉得咱们帮会H市分部穷的啃树皮，还是觉得几百块钱你叶老大还用跟你借钱打借条？”

　　“不，不是钱。是钱包里……”叶修神色如常道：“不小心把身分证丢了。”

　　“哎，是要张假证吧？咱们现在就能给你整一张来，要啥名字几岁哪里人啊？身分证号要不要套个幸运数字进去？还是要给您还原一张？”方锐殷勤问道，接着略略迟疑，“但我记得你前一张，那个身分好像是……”

 

　　“不用了。”叶修轻声说，“反正也不需要。”

　　叶修交代完毕，切断了通话，望着窗外流逝景物，久久保持着沉默。

*

　　苏沐秋于深夜里，提着琴盒，进入一栋不起眼的旧式商办大楼。

　　踏出嘎吱作响的老电梯时，他在某扇门的电子锁前，熟练地键入密码，门锁喀嚓一声开启，苏沐秋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几只点燃的蜡烛照明，蜡烛插在装饰精致的鲜奶油蛋糕上，蛋糕旁围着一小圈人，微弱温暖的光，映出几张苏沐秋熟悉的脸。

　　此刻，他们正动作一致地扭头，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庆祝会开始了？”苏沐秋轻咳一声，“抱歉沐橙，我回来晚了。”

　　“没有呀，哥哥来的正好。”

　　苏沐橙戴着一顶纸张黏贴成的尖顶帽子，眨眨眼，一双漂亮的杏眼满是笑意，看起来十分高兴。

　　“妳别帮他说话。”安文逸冷着脸推了推眼镜。

　　“可能是碰上了什么事……”罗辑帮苏沐秋圆场。

　　安文逸抬腕看表：“可是帮主确实迟到了好几个小时，错过蛋糕准备跟布置。”

　　“好了好了，现在别争这个！”陈果拍桌发话，“咱们在庆祝沐沐的生日，歌都还没唱呢，就当着人家寿星的面吵架！真是太丢沐雨橙风的脸了。”

　　“果果，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喜欢看大家热热闹闹。”苏沐橙道。

　　苏沐秋也不多说了，将琴盒放在一旁，直接挤进安文逸跟罗辑给他让出的位置，在陈果的带动下，继续跟着唱起生日快乐歌。

　　五音不齐的生日歌中，苏沐橙双手合十，轻闭起眼，认真许过愿后吹熄蜡烛，离电源开关最近的莫凡起身开了灯，陈果拿出餐具，让苏沐橙切蛋糕分装。

　　在场人不多，总共就他们六个，全帮会干部都到了。人少的好处就是每个人都分到很大一块，鲜奶油甜腻过头，而夹层的水果太酸，但都没有抱怨，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沐沐，妳前两个愿望许了什么呀？”陈果好奇问道。

　　“我希望之后大家可以像现在这样，每年为彼此开庆祝会，唱生日歌，吃生日蛋糕，谁都不会少。”苏沐橙说完，歪头想了想，吐舌道：“哎呀，不过我三个愿望都一样呢。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灵验了？”

　　“不会的不会的。”陈果连忙道，“咱们就是彼此的家人，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啦！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余四人连忙用力点头附和。

　　苏沐橙露出笑容。

　　笑容太过眩目，陈果当即捂心：“哎。难怪老有人谣传说咱们帮会的BOSS是公主殿下，我现在可同步了……”

　　苏沐橙噗哧一笑：“有人这样说？他们不知道帮主是哥哥吧，毕竟哥哥老是待在幕后。”

　　“呃……”陈果瞥向另一边往嘴理塞了口蛋糕的苏沐秋。

　　留意到陈果的视线，苏沐秋含着叉子，抬了下头表示疑惑。

　　“……其实，其实也没有说错吧，毕竟你们兄妹都长的很漂亮嘛。”陈果打从心底如此认为。

　　“果果也很漂亮啊。”苏沐橙笑道。

　　两人的话题似乎引起其他人的兴趣，针对外界流传的‘公主殿下’一词进行诸多讨论，最终认同这个谣言对保护身分起了正面积极的效果，无需澄清，以及他们帮主一职说不定蛮适合苏沐橙来担任。

　　毕竟他们帮派的性质，由外表甜美温柔的姑娘担任首领，更能让其他势力安心。

　　众人讨论著这等大事，还不忘同时玩起了砸派，又进行一些小游戏，才结束了小庆祝会。

　　而迟到的苏沐秋自认理亏，在热闹的话题氛围下，被抓着经受他此生再也不愿回忆起来的惩罚，无数次质疑到底是谁准备了那么一套衣服在此，并被迫拍下好几打黑历史照，只希望能永远禁止任何人提起苏沐橙生日这天的事。

　　深夜的庆祝会结束后，苏沐秋精疲力尽，苦着脸抹掉唇边让人擦上的唇膏，认分地跟众人一块帮忙整理垃圾。

　　半点也不曾摆什么帮派首领的架子。

　　陈果微笑，心里很高兴沐雨橙风的老大是苏沐秋。不是所有帮会气氛都这么融洽的，她很清楚。忽然，陈果想起苏沐秋晚归的事，有些担心地询问：“对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碰上什么事了吗？”

　　“嗯？没什么，我拿到东西后，又绕了几个地方，换了一些配件，这才晚了。”

　　“没事就好……”陈果松了口气。

　　苏沐秋补充：“不过，我们订东西的那夥人被买通了，以后别接触。他们供出沐雨橙风会派人在何时何地跟人碰头的消息，害我被追杀了几条街。”

　　“被追杀了？！”陈果惊讶。

　　“哥哥有受伤吗？为什么不带我们帮忙？”苏沐橙问。

　　苏沐秋扬起笑容，安抚道：“放心。是拿妳的礼物，沐橙，我们大家一起合送了份礼物给妳。”

　　他擦干净手，提起琴盒，郑重其事地递给苏沐橙：“沐橙，生日快乐。”

　　小提琴？

　　见苏沐秋拿的如此小心翼翼，苏沐橙疑惑，接过这只极沉的琴盒后没有急着查看，而是找一处平整的桌面放置琴盒，才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把改装过的A-91。

　　这柄狙击步枪原始配置就能拆成四个部件，刚巧整齐收纳在量身打造的绒布盒里，琴盒里还收着两只功能不同的瞄准镜，似乎不是原配置，而是另外找来的。狙击的每个部件都有加厚或改良的痕迹，几乎脱离了A-91最开始的模样，但苏沐橙很信赖苏沐秋这方面的技术，一眼肯定这把狙击枪被改装后，续航跟射程都有提升。

　　显然，重量跟后座力也是。

　　笑靥如花的苏沐橙却三两下组装完成，轻而易举地将这把几乎能归类为小型炮的热兵器扛在手里。

　　“好像少了几发子弹。”苏沐橙摸摸枪身。

　　苏沐秋解释：“借用了一下，都送还给那夥找麻烦的人了。”

　　苏沐橙露出俏皮的表情，表示理解，随即摆了几个标准简练的射击姿势，这份礼物让她爱不释手。

　　苏沐秋见状有些感叹：“一个年轻姑娘，玩这些枪械兵器……”

　　“你反对啊？”陈果问。

　　“……我是要说，真不愧是我妹妹。”苏沐秋表示与有荣焉。

　　陈果闻言，反倒静了一会，惆怅道：“我记得你以前，十多岁的时候吧，跟我爸爸说过，希望送沐橙去读书，找份普通工作，当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危险，只有快乐……”

　　苏沐秋摇头：“这种事，我们别无选择。至少现在能让她过的开心，让她有自保能力。”

　　有一瞬间，陈果很好奇苏沐秋的情绪，不晓得会是憾恨，怅然若失，或是咬牙不甘。但前者却神情如常，还帮着苏沐橙调整了一下姿势。

　　陈果叹了一声，只想道加入沐雨橙风的人，哪个不是别无选择呢。

　　沐雨橙风的几位核心成员，都是把整个沐雨橙风当作‘家’看待的人。

　　因为他们无路可走，无家可归。

　　例如苏沐秋、苏沐橙，他们兄妹是孤儿，自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父母；又比如陈果的父亲早逝，其他人也各自有深埋的过去。

　　原先的沐雨橙风并非帮派，不过是几人为了保护自己，争取更好地活下去而自然形成的。在一叶之秋的堪称只手遮天的势力覆盖到H市前，这里的情况相当混乱，不提抢占地盘，大小势力和的街头地痞索讨保护费、人口贩卖、私售劣质毒品等等屡见不鲜。而只要不伤及‘一般平民’，上头都对这种压榨弱势的行为视而不见。

　　被放弃的人们只能自保。

　　后续加入的许多成员，不少都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整个沐雨橙风，就是彼此互助的产物，却意外形成庞大的情报网。会成为小有名气的帮会，倒是在众人意料之外的结果。

　　虽说如此，为了维护权益，他们同样脏着手干着不干净的事，无论起因再无奈，都没办法自欺欺人，说自己不愿如此。

　　如果可以，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

　　陈果很快甩开这点感伤，问起其他话题：“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不应该啊。我们没做什么吧……”

　　“这还用说。”苏沐秋答，“从他们嘴里那串骂来看，某些人怀疑因为沐雨橙风的关系，整个H市要被一叶之秋血洗了。”

　　陈果脸色一白：“有这回事？！”

　　“谣言罢了。一叶之秋一直以来都严令禁止毒品，出手狠戾，不过我们做没做，你们心底清楚。”苏沐秋镇定说着，低语道：“……但三人成虎。”

　　“要是那个叶秋信了……”

　　苏沐秋缓缓摇头：“我认为，他们不会捕风捉影，就搞什么‘清洗’。”

　　“你接触到了一叶之秋的人？”安文逸放下抹布，敏锐地问。

　　“有点想法，还不能肯定。”苏沐秋摩娑下巴，转头问道，“之前让你们分头去查几个势力，有找到决定性的线索？”

　　几人摇头，罗辑将垃圾打包放到角落，神情纠结：“会不会是我们调查一叶之秋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们要先下手为强？之前莫凡去B市，一叶之秋不是留了话吗？”

　　“那些大帮派，就爱做贼喊捉贼，以为他们势力大没人敢忤逆，拼命卖这种没天良的东西。”曾见过不少因毒品家破人亡的事，陈果对此深恶痛绝，“要不是毒品，沐沐也不会差点……”

　　留意到苏家兄妹就在不远处，陈果赶紧收声，不再提起，继续不悦地骂道：“……反正前阵子好好的，但最近H市贩毒的人这么多，咱们不是一致怀疑一叶之秋开始私下贩毒么。”

　　“因为很多情报，都指向这个可能。”安文逸望向莫凡，后者点头。

　　“该不会一叶之秋换帮主了？”苏沐橙猜测。

　　“不会吧，自从叶秋上位之后，一直很稳定啊，还能跟上头制衡了。好几年没出事，根本是他们帮会自己……”                                     

                                                                           

　　苏沐秋坐在椅子上，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卡片。

　　被体温烘得温热的东西，是一张身分证。证件上有张不过寸许的照片，年约17、8岁的黑发少年毫无情绪，目视前方，凑近了看，会有种被那双眼冰冷地凝视的错觉。

　　──原来那个人一但不说话，看起来还挺能唬人，一脸霸道总裁的冷漠精英样。

　　说不出为什么，苏沐秋就是能从这张正经八百的照片里，想起那人略显歪斜疏懒的坐姿。

　　苏沐秋造假经验丰富，对这张证件的真实性倒有几分把握，随即喊来安文逸和罗辑，将证件递出。

　　“查查这个人是谁。”

　　他本想将这张身分证转交给两人，但在罗辑伸手去接时，苏沐秋手一顿，忍不住指尖一转，又收了回来，面对罗辑的满头问号，他咳了一声：“我自己查吧。你们继续关注毒品的事，我觉得这事情还有点猫腻。”

　　安文逸点头，接着问道：“刚才那证件，是追杀你的势力掉的？”

　　苏沐秋唔了声，心里想着别的事，随口道：“不是，是个搭讪我的人。我替他买了包烟，他说要十倍还我钱，我想按时发个短信催催。”

　　“………”你原本想动用帮派情报网查这种事？？？

　　苏沐秋对两人的无语一无所知，转头跟莫凡确认一些细节，心底逐渐有了模糊的想法。

　　“假如是一叶之秋内部有人私自贩毒，而叶秋并不知情呢？”他忽然说道，“我们之前发过去的询问他们都没有答覆吧。”

　　罗辑迟疑：“不太可能？我听说，他们帮主叶秋的手段……而且，那是因为我们帮派太小，他们根本不想理会吧。”

　　苏沐秋点头，没有再说些欠缺佐证的揣测。

　　他忽然想起之前莫凡从B市带回来的卡片，他们跟其他势力一样追踪失败，却意外发现一叶之秋留下的讯息。可惜那张卡片上头什么也没写，只是画着歪歪斜斜叶片的涂鸦，像是嘲笑众人的徒劳，令人为之气结。

　　那位‘叶修’虽然没有刺青，不过苏沐秋有种预感，对方或许就是画下那张卡片的人，是一叶之秋的高层。

　　证件上的名字是叶修。跟叶秋像得过分了。是假名吗？哪一个才是？或着都是？又或许他根本猜错了？

　　想着去找找线索的苏沐秋，尚未曾想过他一脚踏入的这潭污水，究竟多深，多冷，埋葬了多少尸骨与真相。